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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人物一边流泪一边奋斗的陈老师

2022-07-22 03:44:56

    【1】

我第一次见到陈老师,是在一个小型的教育培训机构沙龙上。

我不是搞教育的,也不是搞教育培训的,我之所以去参加这样的沙龙,是因为我家孩子正值学生时代,在目前这种教育资源严重不平衡、教育竞争却日益白热化的情况下,我想去了解一下目前的教育培训机构是什么样子。

当然,我的私心是想去认识一些培训老师,尽多的得到一些学习资料。

我去的时候,已经来了十几位培训机构的老师。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我这人吧,看起来就不像个搞教育的。

根据主持人的介绍,都是机构负责人。真没想到,这个城里,竟然有这么多培训机构,单纯如我,本来以为除了学校大概也就新东方、学而思这样的培训机构在搞文化课培训,剩下的就都是唱歌跳舞画画了,想不到啊,我们的语数英科,还能衍生出这样的产业链。

正在大家互相自我介绍的时候,进来了一个女老师。圆圆的脸,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件运动服。

她就是陈老师。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着“抱歉,迟到了,不好意思。”形色有点匆匆。后来才知道,陈老师的培训机构在城市的那一头,她开了一小时的车从那头赶过来参加这个沙龙。

因为大家都迟到了,所以很凑巧,我跟陈老师坐在了一起。

我现在已经忘记了那次沙龙大家都讲了什么,也已经跟另外的人员没有任何联系。只记得大家都很兴奋,一直认为未来的几年是培训机构快速发展到额几年,只要高考不倒,培训机构就不会倒;只要望子成龙的心思不灭,培训机构就不会灭。

作为家长的我,听的一愣一愣的,然后就是背后流冷汗。看起来,在目前的教育中,除了智商,家庭条件确实越来越重要了啊,不然培训班都上不起。

倒是跟陈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俩却一直联系着。偶尔聊聊孩子,偶尔聊聊教育,偶尔也发发牢骚。

大概因为都是母亲吧。

    【2】

联系多了,我慢慢的知道,说是负责人,其实这个培训机构就陈老师和另一个老师。陈老师负责教小学语文,另一个老师负责教英语。

前台、行政、财务等等都是两个人兼了。

我第一次去她们培训机构是我跟陈老师认识半年后。她说让我去拿点复习资料给孩子。

其实,我知道陈老师不是想让我去拿资料,如果只是资料,她肯定就发给我电子版了。

陈老师一直很忙,忙到没空交朋友,她大概是把我当做了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我很高兴就去了,在城西的一幢显得有点破旧的楼里,二楼,不大,门口没有名称,走进去有个前台的桌子,桌子后面也没有挂机构名称。没有人,我径直走进去,在里面看到了陈老师。

她好像正在批改作业,看到我,满面堆笑,站起来,拉着我的手,很热情的要我“看看”她这显得有点拥挤的场所。

说实话,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三个教室,教室里只有桌子。三个教室一个是她的语文课,一个是另一个老师的英语课,另一个教室是机动的,因为偶尔她们某个人的课会有超额的学生。

我家没有在这么小的机构里上过课,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跟陈老师聊机构的事,一下子在内心有点不知所措和尴尬。

倒是陈老师,很自豪的跟我说着她创办这个培训班的心路历程。

她师范毕业后,想过回家乡去做个公办老师,但不甘心回去,也因为当时的男朋友在这个城市,她留了下来。

也试着去这个城里找过在编老师的岗位,但种种原因,失败了。于是,她跟当时的男朋友商量,一咬牙,自己开始收学生,从做家教开始,从一个学生,到两个、五个、十个,到现在的几十个,再跟以前的同学一起,租写字楼,创办了这个小小的机构。

她说:“这个地方虽然有点破,有点小,但我想,会慢慢大起来的。”说完,她冲着我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是在掩盖自己的尴尬。

可我,是相信她这句话的。

因为放开了,我问她,你老公呢?

她不露痕迹的,淡淡的说,离婚了。

我一惊,很是惶恐。

她却说,没什么,他跟我说他需要自由。

于是,我大概知道了一个故事。

她大学毕业一年,就嫁给了这个外地男孩,没有房子,没有车子,当然更没有钻戒。她当时觉得,有情饮水饱,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奋斗,一切都会有的。

第二年,她怀孕了,一边挺着大肚子,一边依然给学生补课。而他,说上班太累太远,不愿意去了,整天在家里打游戏。

再后来,女儿两岁,他突然说自己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他不适合婚姻,他需要自由。

无论她怎么挽留,他依然坚持要仗剑走天涯,甚至连女儿都不要。

她也曾经想过是不是他外面有其他人了,但他既没有钱也没有权,一无所有,如果还能在外面有人,那么,也不值得挽留。

所以,在拖了半年后,他们平静的离婚了。

从此,他在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五年了,再也没有联系。

她曾经想过自己是不是结了个假婚,可女儿的存在时时提醒她,曾经她是有过一个男人的。

在那张小小的办公桌前,她笔直的坐着,特别淡定,好像说的是一个故事,而不是一个事故。

我开始有点佩服她。

  【3】

日子还是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各自在这个城里的不同角落消磨着余生。

有时想想,还不如村里人。他们今年把地翻过来,明年又把地翻过去,虽然年复一年,但至少他们每年都种出了庄家,养活了自己和别人。而我们,号称读过大学,受过高等教育,每天穿着正装,穿梭在这个城里的高档写字楼里,俨然以为自己是个白领。

其实,我们还不是一样,每天对着电脑,今天剪贴这些,明天黏贴那些,然后拼凑出一些文案。而大部分这些文案既不能产生价值,也没有任何社会意义。

想通了,有时候,觉得人生特别无聊。

可日子不能因为无聊就不过了啊。

我再次接到陈老师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给宸哥准备数学竞赛的资料。陈老师一开口就问我有没有空。

我听她声音很焦急,立马就说有空。

我赶过去的时候,才知道,一直帮陈老师带女儿的陈妈妈突然晕倒,送去医院才发现得了脑梗。

陈老师在把妈妈送进急救室后,觉得自己特别孤单,于是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问她,有钱吗?

她苦笑了一下,说,有,这几年一直想要买房子,但赚钱的速度跟不上房价的涨速,于是就一直在攥钱、不够首付、再攥钱、还不够的循环中。这次陈妈妈生病,看来是只能把攥的那些首付钱拿出来了。

我握了握她的手。她也回握了一下我。

我坐着陪了陈老师一下午,什么都没做。

分别后,因为我自己也是事务缠身,期间只过去看了一次陈妈妈。幸运的是,送医及时,陈妈妈醒过来了,只是行动不如以前那么自如,手脚都出现了跟不上思维的滞后。

陈妈妈的这场病,花去了陈老师快十万块钱,差不多是她两年多的积蓄。

陈老师开始忧虑,如果没有妈妈的帮助,自己一个人是没法带女儿的,而妈妈的情况,绝不可能再一个人带女儿。

陈老师开始考虑请个保姆。可去家政市场一打听,陈老师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保姆的工资快要赶上她的收入了。

陈老师试着跟父亲商量,能不能跟她住在一起,帮她带女儿,也一起照顾母亲。

她父亲问她,如果这样,她一个人的收入够养他们三个人吗?

陈老师沉默了。

一家人商量的最终结果是,把女儿带回老家去养,这样父亲能照顾母亲和女儿,空了还能出去打点短工。

在女儿跟着外婆走后的那个晚上,陈老师给我打电话,哭了。

她说,自己搞了这么多年的教育、培训,给城里的孩子做规划、补知识,而自己的女儿却在上学的年岁里,还要回到老家去上学。她觉得特别对不起女儿。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任何语言在一个母亲的内疚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4】

在这个城市开始飘起第一场雪的时候,我又跑去看了陈老师。

她还是在那个小小的办公楼里,显得有点忙碌。

因为我没有提前跟她说要去看她,她看到我,很是惊喜。

我问她女儿和陈妈妈怎么样。

她说,都挺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正在闲聊的时候,隔壁一个教古筝的老师走过来,很焦急的跟陈老师说:“陈老师,你有没有接到通知?我们这种小机构不能开了。”

我看到一向淡定的陈老师也有点激动:“为什么?”

“又有通知来了,说小型培训机构必须严格审查,首先要注册培训资格,然后场所不能低于500平方。”

“500平方?”陈老师脸都红了。

回头看到我在,又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政策我其实有点知道,但我没有提前跟陈老师说起,一是觉得陈老师应该已经知道。二是怕打击她。

这个时候,我反而更不好意思了。

那天,我走的时候,陈老师反常的没有送我到楼下,她整个人都显得有点沉重、忧郁和呆滞。

我走到楼下的时候,雪已经飘大。我看着这一朵一朵的雪花,感受到了真正的寒冷。

在大家都在为这场雪欢呼,雀跃的去欣赏的时候,陈老师们除了感到彻骨的寒冷和对未来的迷茫外,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美在哪里。

我回到家不久,陈老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好像又恢复了欢快和阳光,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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