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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最后一位才女”张充和走了,合肥四姐妹成绝响.(内附张充和珍贵采访视频)

2021-02-18 19:16:15

“合肥四姐妹”中的小妹、美国耶鲁大学教授张充和于2015年美国东岸时间6月17日下午一时(北京时间6月18日凌晨一点)在美国纽黑文去世,享年102岁。

张充和1914年生于上海,祖籍合肥。她是民国时代著名的“张家四姐妹”之一,系苏州教育家张武龄的四女。张充和在1949年随夫君、美国汉学家傅汉思赴美,50多年来在哈佛、耶鲁等20多所大学执教,传授书法和昆曲,为弘扬中华传统文化耕耘一生。她被誉为“民国最后一位才女”。


早年的张充和


中国近代史上的名门望族———合肥张家四姐妹深受传统文化浸染,有着极高的文学和艺术修养,合肥四姐妹的美丽当时在苏州乐益中学(四姊妹父亲张武龄创办)教书的叶圣陶曾这样评价:“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而娶了这四位才女的幸运儿分别是昆曲名家周传玠、语言学家周有光、文学大师沈从文和德裔汉学家傅汉思。

张家有女初长成

合肥张家是中国近代史上有名的名门大族,与同乡李鸿章家族齐名,张家的发迹人物、四姊妹曾祖张树声也是李鸿章的淮军老人,与李关系密切,称得上是休戚与共。张允和夫君、著名语言学家周有光谈及岳父家族时曾说:“张树声是跟随李鸿章打仗出身的,‘张家’与‘李家’相并列。李鸿章因母亲去世,清朝大官允许回家守孝三个月,李鸿章回乡丁忧的时候,职务就是由张树声代理的。

张树声的官做得很大,任过直隶总督、两广总督、两江总督。所以下一代人也做了很大的官,到第三代张允和的父亲张武龄,生于清朝末年,受了新思想的影响。他知道家里有钱、有地位,但总这样下去不行,就决定离开安徽,到苏州兴办新式教育。1921年他在苏州办乐益女子学校,很成功。他跟蔡元培、蒋梦麟等当时许多有名的教育家结成朋友,帮助他把学校办好。他不接受外界捐款,别人想办法找捐款,他恰恰相反,有捐款也不要。”

张武龄是张树声的孙子,是一位开明的教育家,醉心于平民教育,受蔡元培先生影响,在苏州创办平林中学和乐益女中,推动女子教育。乐益女中是所新式学校,取“乐观进取,裨益社会”之意,学生剪短发,开运动会,演话剧,引领风气之先,学生们还演出过郭沫若的《棠棣之花》、。

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张武龄与扬州名门之女陆英成亲,据说结婚时陆府的“嫁妆队伍从四牌楼一直延伸到龙门巷,足足排了十条街”。

张武龄婚后育有四女六子,四个女儿名字分别是元和、允和、兆和及充和,名字都长了两条腿,既寓长大后女儿要嫁人随夫走,也寓女子须自立,要走自己的路;而六个儿子则分别取名宗和、寅和、定和、宇和、寰和、宁和,都带“家”字头,意思是男孩要留在家里的———由此也可看出张武龄是位相当风趣的有心人。

张家的四位美丽千金很快便出落成婷婷少女,张武龄让她们学习昆曲,苏州是昆曲故乡,有地利之便。周有光回忆说:“张家四姐妹小时候学昆曲。当时昆曲是最高雅的娱乐,因为过年过节赌钱、喝酒,张武龄不喜欢这一套,觉得还不如让小孩子学昆曲。小孩子开始觉得好玩,后来越来越喜欢昆曲,昆曲的文学引人入胜。昆曲是诗词语言,写得非常好,这对古文进步很有关系。”

四夫婿(顾传玠、周有光、沈从文和傅汉思)比四闺秀(元和、允和、兆和、充和)还有名,元和大龄下嫁昆曲戏子轰动一时,沈从文的爱情惊动了胡适,这个“乡下人”终于“喝了杯甜酒”,二姐著名的一字电报“允”,充和与德裔美籍汉学家的异国恋情……四姐妹的传奇故事和集体记忆既展示了二十世纪中国私人生活的真实面目和传统仕宦家庭的起落沉浮,也见证了古老中国在过去百年间的历史和命运。

《合肥四姐妹》书封,前排左起允和、元和,后排左起充和、兆和。


四姐妹合影于1985年。前充和,后左起:允和、兆和、元和。

,张家孩子齐聚上海大团圆,前排从左依次为张充和、张允和、张元和、张兆和。后排从左依次为张宁和、张宇和、张寅和、张宗和、张定和、张寰和。

左起:兆和、寅和、万老师、宗和、允和、元和。摄于1916年上海。


充和是四姐妹中最小的一个。
因学识渊博而颇有名望。她与德裔美国汉学家傅汉思结婚后,于1949年1月移居美国康涅狄格州的北港口。人们会因艺术、书法及中国戏曲史方面的问题来向她请益;遇到需考释或校正的各类问题,从书画的题跋阅读到版本鉴定,从解释一首古诗中的典故,到辨识十八世纪某件奏折上君王的手迹,大家也都会请她解答。老辈学者们如果经过新英格兰地区,一定会到她的居所稍作停留。充和才思敏捷,学养深厚,且将严谨和灵活集于一身,她谈吐中的机锋和双关语,常能给人很大的乐趣。

张充和与丈夫傅汉思

数学考零分 国语考满分 被北大破格录取

当充和还是七八岁的孩子时,她的姐姐们就知道这个妹妹和她们不同。她们承认小妹妹的学问根基更扎实,也更有自信,就连充和写的诗歌也更新颖且富于原创性。

充和童年时远离自己的兄弟姐妹,几乎总是独处,只有在特殊时期才有几个同伴,这些情形必然会影响到她的工作方式、思维方式和她宁静的气质。


三岁前,她就学会了背唐诗,然后又读了几种启蒙书,为继续攻读“四书”打下基础。七八岁时,充和开始学作对子,然后就学习写诗。充和每天要学习相当长时间,她也很少有分心的事。所有这些让她养成了学者的习气,也让她有时间自在幻想。

考北大前一年的九月,充和就到了北平,参加姐姐兆和的婚礼,之后她决定留在北平,家人和朋友都劝她参加第二年夏天的大学入学考试,她自己也觉得不妨一试。

充和并没有花太多时间来准备入学考试。考试内容包括四个领域——国文,历史,数学和英语,其中的前两门,从她六岁开始,合肥的家庭老师们就已经为她打好了基础。她在父亲的学校中学了一年英语,然后在上海中学里又学了一年,她觉得这门语言并不难掌握。她就是搞不掂数学。十六岁以前,她从来没接触过数学,突然之间,她就要面对证明题和代数方程式。她看不出学数学意义何在,也不明白该从何入手。

那一年,有数千名学生从全国各地来到北平,争夺全国最好的五所学校那几百个录取名额。考试的当天,家人为充和准备了圆规和曲尺。“我没用,”她说,“因为我简直连题目都看不懂。”她的数学考了个无可争议的零分,但她的国文却得了个满分,结果考试委员会破格录取了她。除了充和之外,北大中文系当年只录取了一个女生。

充和在北大这所名校就读的收获,并不如想象中的大,虽然这里不乏名师:胡适和钱穆教思想史,冯友兰教哲学,教古代文学,刘文典教六朝和唐宋诗。但充和说自己学习成绩不够理想。,无法静心向学,而充和宁愿将时间花在学习戏曲上。

清华大学就在北大旁边,有位专业昆曲老师每周一次在那里开设非正式的昆曲课,充和与在清华读书的弟弟宗和定期去上课。
,充和与兆和一家住在西南的小镇呈贡,小镇上住着好几位文艺界的杰出人物,但是来访客人更喜欢在充和、兆和的住处逗留。充和会吹笛子,所以弹琵琶、弹古筝的人都喜欢上她那儿去。诗人和书法家们也喜欢聚在充和的房间里,他们喜欢这里的氛围,也喜欢充和的笔、墨和砚台。充和说,即使手头再紧,有些东西她还是很讲究:“我不爱金银珠宝,可是笔、砚都得是最好的。”

充和跑到大西南来,是因为沈从文帮她在这里找了份工作。,在一个三个人组成的教科书编选委员会里工作,,他推荐了妻妹充和编选其中的散曲章节。,充和也接受了。用一般的标准很难衡量充和的学历,她上过北大,但是没有拿到学位:1936年她生了病,医生诊断为肺结核,所以她被迫退学。康复后,。随后战争开始了。在充和回到苏州直至战争开始前的短暂岁月中,她的才学显然已经有口皆碑了。

充和在教科书编选委员会的工作时间不太长,一年后,。充和并没有太失望,当然,她需要工作,因为和姐姐们不同,她是单身,必须自食其力,但她决不愿意仓皇求职或是匆匆嫁人。

很多人在这时拜倒在充和的石榴裙下。其中一个是卞之琳,他一生都爱恋着充和,这件事尽人皆知。他写了很多信给充和,即使他已经知道充和不会选择他,甚至在充和嫁了人之后,他仍然坚持写那些信。他还收集充和的诗歌、小说,并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到香港出版。

充和的追求者中,还有一个不修边幅的方先生,是研究甲骨文和金文的专家。方先生也给充和写信,不过用的全是甲骨文,学问大如充和者也没法明白:“他一写就是好几张信纸,我相信一定写得很有文采,可是我看不懂。”
充和喜欢保持单身女性的身份,自由自在,不必在意社会对已婚女性的期待。

1940年代张充和昆曲扮相。



1980年张充和与姐姐张元和合演《游园·惊梦》,元和饰柳梦梅,充和饰杜丽娘。俞平伯评价这张照片为“最蕴藉的一张”。


1940年间,重庆政府又给了她一份工作,,帮助政府重新订正礼乐。充和的职责是从五世纪的《乐志》中挑选出适合公共大典使用的乐章来,请作曲家配曲。这份工作很对充和的胃口,她过去就很难忍受各种典礼,现在可以对它们加以改良了。

充和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编选出二十四篇适合的乐章,用最好的书法精心誊写了两份。,充和与同事们立即举办活动,征求当代作曲家来为这篇章谱曲。这一部分的工作又花了两年时间才完成。

充和在这段时间结交的人中,有两个名人:章士钊和沈尹默。文人之间的这种结交固然源于双方共同拥有的文学气质,不过除此之外,他们还有更多的相似之处。他们在学识上水平相当,少有分心旁骛之举。当他们苦学有成之后,就连娱乐也成为文人雅趣。

学者兼书法家沈尹默后来成为了充和的老师。充和第一次来访时,沈尹默让她写了几个字,然后他给出了“明人学晋人书”的评语。到今天,充和还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褒是贬。

在沈尹默与充和相识相交的过程中,他写了很多诗给充和,充和也将自己的许多诗给他看,听取他对这些诗作该如何修订的建议。

一开始,沈尹默客气地称呼充和“充和女史”,后来又改口称她“充和女弟”。在他的影响下,充和将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扩而大之:早上早起,临帖练字至少三个小时,如果有时间还要练更长时间。直到八十八岁,她依然保持这一习惯。她运笔写字的手臂和少女的一样强壮。

合肥四姐妹之一的张充和,晚年将自己的诗词印成装帧精美的书册,名为《桃花鱼》。

充和在重庆期间,写出了她最好的诗词作品。其中有两首是以桃花鱼为题材的。在充和心目中,桃花鱼有多重意义:它是“凌空”的隐喻,由于它出现在桃花盛开的时候,所以它也隐喻着春天;此外,桃花鱼也暗喻着战争期间,许多牺牲在重庆沙洲上的跳伞者。

充和喜欢的其他艺术形式也和“悬”有关。书法家写字时手腕要轻悬在书桌上方,掌虚指实,运笔自如:可以快而不急,也可以慢而不滞。掌握了运笔的缓急轻重,捕捉到“鸾舞”之姿和“龙腾”之态以后,书法家方可以到达“悬”的境界——“心忘于笔,手忘于书”。

但是战争让她忧心忡忡:她目睹了外甥女的死亡,看到了朋友、手足的苦难。美学要转换成现实并非易事,有时,一点小事也会让她心情不宁。

有一次,章士钊赠她一首诗,将她比作东汉末年的才女蔡文姬。诗中有两句让她很不开心:“文姬流落于谁事,十八胡笳只自怜。”前辈学者的诗中有惋惜她流落他乡的意思,却冒犯了充和的感情。她说,文姬是被掳掠到北方,不得不在异乡过着异族的生活,她自己却是因为战争才离开家乡,而且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她也能自食其力,尽自己的所能生活。她的忧伤源于认识到自己离开了过去那个熟悉的世界,而且再也回不去了。

“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张充和写于1985年。

1947年,充和在北京大学教授书法和昆曲,当时她借住在姐姐兆和朴素的家中。那年九月,通过姐夫她与傅汉思相识,次年结婚。
傅汉思出身于德国的犹太人知识分子家庭,战时成为流亡者。一九三五年他的家庭离开德国,当时他十八岁。到中国来,是为着寻求一番奇遇,来挑战一种更难的语言。到中国后几个月,他就认识了沈从文,那时他的中文应该已经说得比较流利了,因为沈从文不会说英语或任何欧洲语言,充和的英语水平也有限。

没有人会去问充和为什么嫁给汉思。这里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但是否要道出个中原委,却要看充和的意思。这一结合确实有些奇怪:一个国学修养和传统艺术十分精深的女性居然决定嫁给一个西方人、一个外人,然后离开中国,到一个全然陌生的、与她喜爱的世界毫无联系的地方去定居。她并没有受到强迫,为什么终于选择了文姬的道路?(多年后,充和回忆起章士钊诗歌中的预言,不由得自嘲道:“他说对了。我是嫁了个胡人。”)



张充和《牡丹亭》小楷工尺谱

1949年1月,充和在上海登上戈顿将军号客轮前往美国,随身携带的只有几件换洗衣物,一方朋友赠送的古砚和几枝她最喜欢的毛笔,一盒历史悠久的古墨——大约有五百年历史了。其他的东西,书籍、宣纸、她收藏的明清卷轴都用邮寄寄到美国。除了明清卷轴,其他东西都安然抵达。

充和就靠着这点东西,开始了新的生活。

从中国回到美国后,汉思就攻读中国文学,后来应聘耶鲁大学,教授中国诗词。充和在耶鲁大学美术学院教授中国书法多年。她从来没有放弃为自己营造一个世界的想法。在规划中,这个世界的规模比她以前所想象的合肥庄园要小很多,就是她在北港住宅后面的一片小园地。

充和很少离开她的小园子,但是仍旧以她最擅长的方式过着“游历”的生活:用她手中的毛笔,出入于虚无缥缈之境。

晚年的张充和在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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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姐妹们的爱情传奇

四姐妹一生最大的亮点当然是她们的爱情了。大姐元和文静端庄,仪态优雅,属于典型的大家闺秀。在上海大夏大学读书时便有“大夏皇后”之称,追求者自然不在少数,但却无一人入她法眼,直到后来结识了风流倜傥的昆曲名伶顾传玠。

二人的相识颇具浪漫色彩。元和一生痴迷昆曲,当时正与二妹允和等一些女孩子学唱《牡丹亭》“拾画叫画”一折。戏中柳梦梅在园里看到杜丽娘的画,不觉情深意绻,这段近半小时唱念,正是顾传玠拿手好戏。但顾传玠当时在上海唱《牡丹亭》却没有这一折。正值韶华的张元和深为柳梦梅的痴情所感,极想知道舞台上“拾画叫画”是什么样子,便给顾传玠写了一封信,希望他能加演这一折。顾接信后很快就回复,同意在大世界上演“拾画叫画”一折———于是便有了张元和与顾传玠的初遇和相恋,这一年,张元和22岁,顾传玠20岁。

关于这段往事,周有光至今还记忆犹新:“张元和在上海读大学,人漂亮,读书也好,是大学里的‘校花’,被捧得不得了,再加上张家地位,对她的婚姻很不利,一般男孩子不敢问津。所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朋友。后来,张元和非常喜欢昆曲,擅唱擅演,而顾传玠是当时著名的昆曲演员。张元和因为喜欢昆曲和顾传玠相识,顾传玠想追求她,她不敢接近顾传玠,因为当时演员的地位很低。所以拖了很多年,到抗日战争的时候才在上海结婚。”

四姐妹中老二允和结婚最早,她与周有光的恋爱也是水到渠成,波澜不惊。当时两家都在苏州定居,周有光的妹妹周俊人在乐益女中读书,与张允和同学,允和常常到周家来玩,与周有光自然而然也就认识了。

后来周有光到杭州教书,恰好张允和也到杭州之江大学借读。就这样在美丽的西湖边,张允和和周有光开始了恋爱旅程。多年后,周有光忆及当年的旧事仍津津有味:“杭州地方比较小,又方便,附近又好,我们周末到西湖玩,西湖是最适合谈恋爱的。有一个星期天,我们一同到杭州灵隐寺,从山路步行上去。当时恋爱跟现在不同,两个人距离至少要有一尺。”

张家姐妹中最有名的恋爱当属三妹兆和了,她与沈从文的爱情可谓妇孺皆知。当时兆和正在在中国公学读书,曾夺得女子全能第一名,身后有许多追求者,她把他们编成了“青蛙1号”、“青蛙2号”、“青蛙3号”。她的老师沈从文也是众多“青蛙”中的一员,二姐允和曾笑沈从文说他大概只能排为“癞蛤蟆第13号”了。对于沈从文的这段爱情,梁实秋在《忆沈从文》一文中记述甚详:“英语系的女生张兆和女士是一个聪明用功且秉性端庄的小姐,她的家世很好,多才多艺的张充和女士便是她的胞姊。

从文因授课的关系认识了她,而且一见钟情。……他会写信,以纸笔代喉舌。张小姐实在被缠不过,而且师生恋爱声张开来也是令人很窘的,于是有一天她带着一大包从文写给她的信去谒见胡校长,请他作主制止这一扰人举动的发展。她指出了信中这样的一句话:‘我不仅爱你的灵魂,我也要你的肉体。’她认为这是侮辱。胡先生皱着眉头,板着面孔,细心听她陈述,然后绽出一丝笑容,温和的对她说:‘我劝你嫁给他。’张女士吃一惊,但是经不住胡先生诚恳的解说,居然急转直下默不做声的去了。”

真正让兆和倾心的还是沈从文曼妙的情书,“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如此妙文哪个少女不陶醉?

,死于疟疾,四姐妹也在战乱中各自奔忙。1949年全国解放,周有光、沈从文夫妇留大陆,张元和伉俪去了台湾,张充和与傅汉思远渡重洋到了美国,四姐妹三地分隔,直到1980年代才重新聚首,此时张元和夫君顾传玠已逝去多年。

丈夫去世后,元和又复出票戏。后来她定居美国,办曲社,唱昆曲,并常与曲友一起登台义演———元和一生都生活在戏里,她嫁的其实不是顾传玠,而是典雅的昆曲。

张允和和周有光情深意笃,走过了幸福的一生,夫妻俩喝下午茶的浪漫风采也让年轻人艳羡不已。90岁后,“俏老太太”允和相继出版了《多情人不老》、《最后的闺秀》和《张家旧事》,为后人留下了自己的记忆。2002年8月,张允和去了,深爱她的夫君周有光一直陪在她身边,双手紧紧相握。

四姐妹中兆和的命运最为坎坷。1949年后,沈从文被剥夺了写作的权利,放下笔后的沈从文感到无所适从,他选择了一种最激烈的抗争方式:1949年3月28日,他用那双曾写下《边城》、《长河》等曼妙文字的手割破颈子,又喝了一些煤油。后来虽然被抢救过来了,但从此脖子上却留下了“刀割的痕迹”。此后,, 1988年5月10日,饱经沧桑的沈从文安详离世,回到了他魂牵梦绕的湘西。

沈从文去世后,张兆和对两人之间的婚姻做了一个总结:“从文同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后来逐渐有了些理解,但是,真正懂得他的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压,是在整理编选他遗稿的现在。过去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过去不明白的,现在明白了。他不是完人,却是个稀有的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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