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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古琴揭秘:诸城派名家

2020-12-25 02:21:44

古琴这一中国古老的弹拨乐器,伴随着俞伯牙和钟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赢得美人心,诸葛亮施空城计、悠然抚琴智退司马懿十万大军的故事为世人所知。近年来,古琴成为都市人一种新兴的生活方式,其古朴典雅、修身养性的特质备受青睐。我市博物馆推出“国韵学堂”古琴公益培训班、青岛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举办的“琴韵书声”古琴欣赏讲座,也让更多人认识到古琴文化的价值。古琴以各地弹奏的风格不同,向有流派之分,在山东,曾经有一支著名的古琴艺术流派奏响过不同凡响的灿烂乐章,那就是诸城琴派,而诸城琴派的后人兼传人,和青岛有着紧密的联系。

王心葵

诸城琴派曾南下北上

在已故诸城派第四代传人张育瑾先生所著论文《山东诸城古琴》中介绍,山东诸城琴派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十九世纪初。分别源于“虞山派”和“金陵派”的王既甫和王冷泉,诸城古琴就是由二人分两支传承下来的,王既甫一支传到王既甫之子王心源时,弹奏水平有极大提高。诸城琴派的琴家中,以王冷泉、王心源、王心葵、王燕卿、王秀南水平为高。

当代著名古琴演奏家成公亮在悼念张育瑾先生的文章中提及,1911年王冷泉的学生王燕卿经康有为推荐到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做古琴导师,他在教授中增加了新的指法,因他的授琴之所名为“梅庵”,后人将王燕卿的一支诸城派也称为“梅庵派”。1919年,王心葵应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之邀到北京大学担任古乐导师,随着王燕卿的南下和王心葵的北上,这一琴派也逐渐流向全国。诸城古琴曲中,以《平沙落雁》《长门怨》最为普遍,“梅庵派”独有的《关山月》,在学琴之人中也比较普遍。《长门怨》与《关山月》二曲,除诸城琴谱外,其他各派琴谱未发现有这两个曲子。

王心源的儿子王秀南,后来则来到青岛。张育瑾先生是王秀南的学生,夫人王凤襄是王秀南的女儿。张育瑾先生在1961年之后在青岛海洋学院教务处工作。王秀南、张育瑾、王凤襄现已去世,都是在青岛去世的。

张育瑾挽救诸城琴谱

成公亮文章中曾写到,诸城琴谱《桐荫山馆琴谱》的传世,张育瑾先生与夫人王凤襄做出了重大贡献。《桐荫山馆琴谱》诸城琴派最重要的琴谱,它由王既甫、王心源、王秀南祖孙三代传下来,《桐荫山馆琴谱》收录了十五首琴曲,这部琴谱在历代传授过程中辗转抄录,并无刻本。

1949年后,张育瑾、王凤襄精心整理了这部祖传几代的手抄琴谱向世人公开,19604月,《桐荫山馆琴谱》由北京古琴研究会油印100册,19804月,《桐荫山馆琴谱》又由青岛市文联、市重新油印一次。1993年,由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图书。值得一提的是,张育瑾,王凤襄在只有左右手指法而没有精确节奏的古琴“减字谱”上,增加了简谱,给世人提供了一部“有节奏”的琴谱,在没有录音和视频的年代,让学琴之人更容易领略到琴谱的奥妙。

成公亮回忆,除了整理付印《桐荫山馆琴谱》,张育瑾还为另一部诸城琴派的重要琴谱《琴谱正津》传世做出过努力。《琴谱正律》是王冷泉先生生前辑订的手抄本琴谱,它所收集的琴曲部分来自清代康熙间徐祺所辑《五知斋琴谱》,部分来自《桐荫山馆琴谱》,一度散失。1961年王心葵的弟子詹澄秋先生发现了一部完整的王冷泉先生亲笔抄写的《琴谱正律》,当时正在山东艺术专科学校教授古琴的张育瑾深知这部琴谱对研究诸城琴派渊源的意义,立即设法刻印这部琴谱。1962年,油印的琴谱面世,又一部濒于灭绝的琴谱免于失传。

人物忆旧

张育瑾:追着学生教古琴

成公亮曾回忆,除了整理付印《桐荫山馆琴谱》,张育瑾还为诸城琴派“立传”,他奔波于济南青岛等地,寻亲访友,核对材料。又在山东大学图书馆、青岛市图书馆查阅有关资料,写成了论文“山东诸城古琴”,发表在国内外影响较大的音乐刊物《音乐研究》上。这篇论文,对诸城琴派的渊源、立调体系、琴家琴谱情况、独有曲操和传授系统作了较为详尽的记载和论述,是研究我国近现代琴史的重要文献。一些国内外古琴专著或文章中有关山东诸城琴派的介绍,引用的多是张育瑾这篇论文中的材料和观点。据张育瑾先生晚年收的学生张薇回忆,张育瑾毕生研究古琴,但遗憾的是,,很多资料被烧掉了。在张育瑾先生去世后,仍留下许多古琴理论研究的未完成稿和未定稿,张薇透露,她将准备着手整理张育瑾先生的遗稿,将里面有价值的研究成果和重要资料提供给钟情诸城琴派的琴人。

张薇透露,1960年,张育瑾应时任山东省副省长的余修邀请,从山东大学调至山东艺术专科学校任民乐系主任并教授古琴,一年多之后,古琴专业被解散,没有学生可教的张育瑾随后调至青岛海洋学院任教务科长,与詹澄秋共同组建的济南古琴研究会也不了了之,,,家里古筝被劈了做马扎,古琴资料也抄走烧毁许多,这对张育瑾打击很大。

1979年,张育瑾到济南参加省音协理事扩大会议,重新拾起了发展古琴的念头,他在会上发表了恢复发展山东古琴事业的意见,希望把力量结集起来,成立古琴研究会,培养接班人。成公亮先生曾在张育瑾先生的笔记看到这样的字句:“从明天起我就要全力以赴完成计划了。这是我一生很大的转折,也是我多年梦寐以求的,也很可能是我一生的最后一段。不管怎样,我能在风烛残年中对古琴作最后的贡献了,是个极大的安慰。但愿‘风调雨顺’,一往无阻。”

张薇和王宁被张育瑾物色为两位学琴人选。张薇回忆,1979年,从济南开会回来的张育瑾同时从山艺扛回了两张琴,动员在少年宫学过跳舞、有音乐功底的张薇学琴。自19793月跟随张育瑾先生学琴,到1980年下半年,张育瑾先生生病住院中止教琴,一年多的时间,张薇向张育瑾学习了11首琴曲。据张薇回忆,张育瑾先生当时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健康出了问题,时不我待,几乎是“赶着她”学琴。

张薇回忆,每个周日她到张育瑾位于牟平路的家中学琴,如果她没有出现,张育瑾老师就骑着自行车找上门来。有一次张薇在楼上看到65岁的老师艰难爬楼的身影,觉得“没有理由推脱了”。

“老师有一种责任心,觉得诸城琴派继承和教学的担子在自己肩上,他忧虑后继无人,是抱着抢救诸城古琴不要失传的心情来教琴的。”张薇回忆,当自己能弹第一首曲子时,张育瑾显得特别欣慰。张薇回忆,包括老师在内的老一辈琴人身上,有一种值得后人学习的可贵精神,不固步自封、不守旧、不固守门派,琴人见面彼此觉得特别亲切。当得知琴家姜抗生先生从北京来到青岛后,张育瑾、王凤襄夫妇曾登门拜访,希望姜先生能够出来弹琴。成公亮回忆起1979年省在省音协理事扩大会议上遇见张育瑾的情景,张育瑾对他说的一句话是:“山东的古琴快要失传了,你教些学生吧!”

在张薇的印象中,张育瑾最后一年多的时间不停在为古琴的传承“奔走”,就怕失传。197910月,张育瑾提出用电子计算机翻译古琴减字谱的设想,并与青岛海洋学院电子计算室的同志商谈,希望可以较快地使大量古谱复活。直到他在病榻上弥留之际,还惦记着“古琴还搞不搞了”。

19811月,张育瑾先生去世,张薇说,“那时候觉得自己只学了很少的一点东西,无力将老师留下的担子扛起来,因此想去继续深造”,1981年,张薇准备报考中国音乐学院,在北京得到李祥霆等前辈古琴家的指点,一次跟随李祥霆先生拜访吴景略先生,戴晓莲也在,大家一起弹琴交流,张薇听到同一首曲子其他琴派的弹奏和诸城琴派风格完全不同,那之后她也意识到古琴的流派特色是与文化特点密不可分的。

近几年,古琴从被时代冷落的边缘到逐渐被更多的人喜爱,青岛的古琴雅集多了起来,张薇参加过几次活动,她感觉,流派风格不那么明显。她认为,作为古琴流派中重要的一支,诸城琴派的特色还是应该有人能保留原汁原味的东西。

单蓓蓓(载2014年9月14日《青岛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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